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，他还会爱上他吗？

眼前的这位邪神，总让Strange捉摸不透。

他读过关于Loki的文献资料。

那些刻意夸大的抨击，刺得Strange眼睛疼。

他不确定该相信自己的判断，还是那些有失公允的批判。

经历了一个多世纪，他们都变了不是吗？
变得更强、更自由、更无所畏惧，也变得疏远了。

Strange试图说服自己，要慢慢接受Loki。

这需要时间，但他们总会适应的。

“在想什么？”

黑发的神没有睁开眼。他用一种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口吻问道。

“我以为你睡着了。”Strange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
“然后呢？你要趁我睡着吻我一下吗？”邪神戏谑地嘴角上扬，好像颇为得意。

“那是你的把戏。”Strange不露痕迹地反讽着，并补充道，“那天晚上我睡着的时候。”

一抹绯红悄悄爬上邪神的脸颊，他清了清嗓子没有接话。

“瞧，天上的星星在眨眼睛。”

Loki伸手指了指夜空，他语气轻松，有别于平日的状态。

Strange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，那片繁星闪烁着光芒，像极了璀璨的钻石。

“星星看似美丽，但总是置身事外，无论宇宙间发生什么。”
Strange试图说些浪漫的情话，可一开口全是冷冰冰的词。

他为自己的不解风情暗自懊恼。

“星星是永生的，但是它们忘记了曾经的身份。那是对它们很久以前，所犯下的错事的惩罚。”Loki说。

“永生？”Strange有些迟疑，“难道永生不是件好事吗？”

“不知所终的永生没有意义。”

“那么...神不是永生的吗？”

听到他的疑问，Loki侧过脸，注视着对方，然后淡淡地笑了笑。

“神也是会殒落的。”

Strange望着眼前的男人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，就像Loki随时会消失一样。

就连Strange自己也解释不清，为什么对他格外上心。

或许因为都是法师，所以惺惺相惜吧。

Strange不想把对Loki的好感，全部归因于“前世的记忆”。

他幽绿的眼睛里，倒映着漫天繁星，那么清冷透亮，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
他察觉到Strange眼里的不安，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掌，将温度从十指间传递给彼此。

“从阿斯加德看地球，是什么样的？”Strange尽量柔声问道。

“记不清了。”

他哪里是记不清，分明是不想回答。
Strange想，一定是自己的问题让Loki想到了伤心的往事。

“抱歉。”

Strange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他。

什么都好，只要能替他分担一些痛苦。

“你不必道歉。”Loki轻快地笑笑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。

他是个聪明人。Loki想。

他从Strange湛蓝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，清晰明朗。

有且只有他一人。

“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好的吗？”Loki愉快地勾起嘴角，“在爱丁堡的卡尔顿山看星星，终于实现了。”

Strange轻笑着点头应允，“是啊。”

“我好像还欠你一个约克郡布丁？”

“不止于此。”

“噢？”Loki眼底闪过狡慧的光，他佯装犹豫的咬咬嘴唇。

那动作在Strange看来竟该死的性感，仿佛一片柔软粉嫩的花瓣，被揉碎一般。

“我记得，你有话要对我说？”Loki不动声色地笑着，“Allen？”

Strange故作镇定地看着他，说道，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你在信里说过，有个秘密要告诉我。”

Loki拉近了彼此的距离，脸上带着顽劣而温柔的笑。

“你记错了。”
Strange扭过脸，但仍能感受到Loki均匀的鼻息。

“是吗？如果是这样，那我会很难过的。”
Loki垂下眼睫，语气里隐隐透着怅然。

Strange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。

记忆瞬间将他拉回了千年以前的那个午后。

茂盛的栗子树下，他们紧靠着彼此，满心欢喜。

Strange用余光瞄了眼身边的人。

此刻的Loki眉眼低垂，满脸失落，就像只迷路的小猫。

尽管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，但Strange还是于心不忍。

他相信Loki本性不坏。

那么，偶尔陪他幼稚一回也没什么不好吧。
Strange自我说服着。

毕竟他们都等待太久了。

他伸手揽过Loki单薄的肩，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胸膛。

均匀有力的心跳声，充满了生命力，这是他源源不断的能量来源。

也是爱的来源。

Loki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，卸下了终日的防备。

漫天星尘落在他们的肩头，整个宇宙都屏息见证这一刻的到来。

“秘密就是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男人沉稳的声音和心跳声一起，通过Loki的耳朵传入他的心底。

“永远。”

他说道。

坚定不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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倘若时光倒流
回溯到你依偎在我身旁的那一刻

我遥望着过去美好的片段
再次沉醉在爱情之中

此刻睁开双眸
你会看见彼此的地平线交汇融合

所有的光芒将会指引你
与我共同步进无尽的黑夜之中

我亦深知
过去的疮疤一直流血不止、难以愈合

但我们彼此的内心都坚信
天上闪烁的繁星
将会指引我们找到回家的路
——《All of Stars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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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完。